海德体育从20岁考入苏州丝绸工学院,毕业留校,到成为教授,成为苏大艺术学院院长李超德在苏州工作、生活了40多年,见证了从苏州丝绸工学院工艺美术系到苏州大学艺术学院的发展(1997年苏州丝绸工学院并入苏州大学),也见证了中国创意设计教育走向现代的转变。
站在设计行业的最前沿、时代的奇点上,李超德立足当下,回望过去,眺望未来。
苏州日报:作为一位艺术理论家和画家,请问你是如何走上艺术之路的?可否分享你的创作经历?
李超德:我从少年儿童时期就喜欢画画,从16岁开始,跟随著名的油画家丁兆成学画画。记忆中一直有这样一幅画面:在丁老师家摇曳的昏黄灯光下,他给我讲列宾,讲克拉姆斯柯依,他讲到苏里科夫的时候尤为激动。特别是讲到《近卫军临刑的早晨》那幅画的时候,丁老师头发一甩那样一个场景,这么多年过去了,从16岁到现在,一直留在我记忆中。是丁兆成老师点燃了我心中的一盏艺术明灯,少年时代的我一直梦想着成为一名画家。
刚恢复高考的那几年录取率非常低,我连续考了四年大学。当时最心仪的是浙江美院,就是现在的中国美院,瞄准了油国版雕(油画、国画、版画、雕塑),但这几个专业每年招收的人数都是个位数,我的老师就让我转考南京师范学院和苏州丝绸工学院。最后如我所愿,两所学校都通过了。我选择来苏州,是因为我父亲的苏州情结,他当年是苏州工业专科学校建筑系毕业的。他是一位建筑师。刘敦桢先生当年在这个学校建筑系做过系主任。
上大学后,我一开始是有点沮丧的,因为苏州丝绸工学院不是独立的美术学院,它不教油画、中国画这样的绘画,它要培养工艺美术人才,也就是我们后来说的设计师。我进校的时候学的是工艺美术系染织美术专业。染织美术专业有一个好处,适应性比较广,和绘画比较接近,人物、风景、花鸟都要会画,要凭手头功夫,不用草稿至少画出五种花卉。所以我后来为什么能回到绘画上,其实还是和这个基础有关。我们刚进校,系主任贺野老师第一句话就讲:“我们这里不培养大师,培养工艺美术师。”要求我们树立专业思想海德体育。尽管如此,当时心中还是抱有做艺术家的梦想。留校以后,过苏丝的团委书记,同时教授理论课程,主要从事的研究,就是中国传统工艺美术和现代设计理论。
其实我到50岁以后,才真正重新拿起画笔画画。我觉得画画主要是种心境,在繁重的教学、科研之余,心中应该有片自留地。我没有什么条条框框,国画也好油画也好,只是材料的差别。山水、人物、花鸟,也只是题材的差别。心情起伏比较大,就画山水,大尺幅山水的那种波澜壮阔,能够宣泄情感。我也画人物、历史题材、重大事件。2019年,我画了幅历史题材的《马关之殇》,又把它做成磨漆画,成为第十三次全国美展进京作品。我在印度画的人物写生,还参加了“在时代的现场”二十世纪写生艺术展。比较闲适时画花鸟,我喜欢把鸟的眼神拟人化,我也画工笔花鸟的团扇,能让自己的心情安静下来。
苏州日报:你举办过一次个展“谁问西东”,展出了年轻时的西画(水粉)作品和近年来创作的国画。你的国画创作是否从西方绘画汲取了营养?
李超德:我内心是喜欢西画的,也画得很好,但后来留校没有从事基础绘画的教学工作。我大学的老师薛建新,他色彩、光感的处理比较绚丽,对我的水墨画创作有直接的影响。有一些颜色,中国画当中很多画家不太敢用,但我愿意用。一些大的色块、明快的东西,甚至一些光感,都是从西画中汲取的营养。那次画展上出现了十张水粉画。策展人说:“从来没有人看过你大学时代的作品,能不能放十张在入口的地方,和后面的水墨画对照,产生一种相隔38年的回望之感?”我1981年画的水粉,到2019年,38年过去了。当然让我再回到38年前,无论是精神境界、绘画的感觉,还是手头的功夫、触感,其实都回不去了。那时候就是年轻,就是有表达的热望。西方绘画对我的影响非常大。中国画在材料和它的浸润的传统修养上,跟西洋绘画不一样。毛笔、墨的表达其实是比较单调的,所以在笔头中要凝练出对世界的认识,这里面确有其“道”。或许我的画不是特别的传统,但是我所表达的、对事物的看法有传统文化的内核。所以,我的画有人喜欢,也有人质疑它到底属于中国画还是西洋画。那我就要反问,林风眠、吴冠中的画属于什么画?他们一定是超脱于时代、超脱于传统来表达一种自己的当代性。
李超德:来到苏州40多年,江南文化对我的浸润,使我从年轻时候的豪侠仗义、比较鲁莽,逐渐安静了下来。从苏州人身上我学到了很多东西。苏州人天性中有一种温情主义、一种淡然。那种温情体现在温柔的吴侬软语中,体现在温柔的民风中。还有苏州老派知识分子身上的那种低调,还是影响到我的。你跟苏州人讲北京上海如何好,他是不羡慕你的。苏州人的这种淡定感染了我。
在创作上,江南文化的浸润让我不去赶时髦,以一种真诚的心态画我的画。我跟很多苏州朋友交往,愿意听他们讲苏州话。他们讲话的那种调调、里面传达的信息,以及他们的那种眼神,你能从中感悟到很多东西。当然,苏州人也有弱点,苏州有些画家在艺术上包容性不够,很多绘画囿于雕虫小技。他们要谋生,要有市场,这也能理解。但是艺术在当下不应该是这样的。尤其在高校里面,不能这样教学。我可以告诉你,八大是怎么画的,宋代的山水是怎么样的,马远夏圭是怎么样的,但是我们现在生活的环境不是这样的,我们不可能像古人一样,这是伪绅士趣味。绘画、艺术还是要表达当下,有当代精神。真正的好作品都是表现了那个时代的特征的:无论是宋元明清,还是当代画家。为什么新金陵画派傅抱石、魏紫熙他们立得住?因为他们反映了当下。他们的山水绝对不是“四王”。和“四王”的醉心于摩古、追求纯粹的笔墨技巧相比,我更喜欢“四僧”,八大也好,渐江也好,他们的山水、花鸟画出来的面貌不一样。艺术如果一成不变,只是把古人手卷上面的画誊录到扇面上,那就没有意义。
李超德:坦率地讲,我早年不喜欢传统绘画,觉得它墨守成规,过于程式化:一棵树怎么画,一块石头怎么画,花鸟怎么画,都有规范。甚至一个人一生就画一样东西,画竹子,画牡丹,画老虎,我最反感这个。我愿意选择不同的表达对象:山水、花鸟、人物,古典的人物、现代的人物,我都愿意画。画这些题材的原因其实是不断地对自己提出要求,对世界充满着热望。也有一些比较有名望的画家对我讲过,超德兄,你要形成自己的风格,专注于一个什么。坦率地讲,真要这样非常方便,但我不乐意。人家也许是好意,要讲一个图式,比如一个人物你一看就是谁画的。但是师父带徒弟才会这样,现代艺术对我这么多年的教育,我不能还回去。大千世界就是丰富多彩的,我愿意用不同的方式来表达它。我个人认为,画画,第一是真诚。不要为形式而形式,内心要真诚。一个人有精气神,他的笔墨当然有精神,他的画就有精神。
苏州日报:从你上大学到从事艺术教育,前后已40多年,你担任过苏大艺术学院院长和福州大学厦门工艺美术学院院长,请问这些年来我们的艺术和设计教育有些什么变化?
李超德:我在苏大工作38年,正好见证了中国当代艺术教育,包括设计教育的发展。开始时我是参与者,后来我是组织者。在这样一个跃变的过程当中,无论是教师、教育管理者,还是学生,都面临着不断地超越自我、适应环境的过程。设计教育从40年前到今天,已经有质的飞跃。如果说在40年前谈论包豪斯还算先锋的话,坦率地讲现在包豪斯已经过去了100年,很多弊端早已显露。但我们今天的很多设计教育中连包豪斯还没有学好,却已经一步跨到了元宇宙。在这个过程当中,主要是看教育的组织者,艺术学院院长,他们的思维模式、思想观念,是否能跟上时代的节拍。如果还停留在原有的大美术教育观念上,认为一切造型的基础都是美术,那么必然已经和这个时代相背离了。今天的科学技术进步只是为设计表达奠定了金字塔结构的基础,它可能会改变我们的生活方式和认知模式。我深感,许多的高校面临着和我们一样的难题:如何突破固有的传统的教育模式,能够立足于现实,瞭望未来,让我们的教育和未来发展结合起来?
苏州大学艺术学院六十几年的发展,几代人的努力当中,取得过非常辉煌的成就。但是如今面对未来的发展,我们也有紧迫感。无论是苏州大学,还是我曾经担任院长的厦门工艺美术学院,我们的设计教育、艺术教育都遇到了共同的瓶颈,需要一个睿智的人力挽狂澜,把我们的艺术教育推向一个新的高度。我觉得这是当下面临的非常紧迫的一个问题。
苏州日报:近年,跨学科教育日益受到关注。除了生物面料等能明确看到实用价值的“传统”跨学科研究,很多学校还开设了艺术与科学等交叉专业。应如何看待这种趋势?
李超德: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,我认为艺术和设计也正在产生着裂变。但我始终认为,科技的发展是为艺术和设计表达服务的。艺术家和设计师在作品当中表达一种什么样的观念、价值观和生活态度,是艺术作品和设计产品是否有生命力的关键。艺术家和设计家的思想作为艺术学科学术金字塔的塔尖,所有的技术呈现,都应该为艺术家和设计家的观念表达而服务。而不是反过来,为技术而技术,唯技术主义。技术理性对设计而言是必然的海德体育,但唯技术主义就缺乏了历史和人文的承载。无论未来呈现出什么状态,哪怕是如库兹韦尔在《奇点临近》中预言的那样,2065年前后计算机将获得人格,所有计算机的程序依然是人设定的。计算机确实有所谓的自动学习功能,但是其实人类一敲键盘就可以终止这个程序,关键还是人。由于信息技术的发展,艺术与设计传播手段和路径的改变,已经带来了人的审美趋同化,但仍然无法改变艺术家、设计师个人以及民族的文化基因和历史承载。我们可以讲技术是无国界的,但是艺术家和设计师有民族。在这个基础上,我个人认为,好设计直指人心,技术的发展无论未来呈现出什么状态,人的作用还是重要的,人的情感、态度、价值观还是左右着一个作品。最终还是要回归到人,为人服务。
苏州日报:有人认为技术改变了艺术与设计的关系,艺术和设计是否有明确的边界?
李超德:计算机、互联网肯定会改变人的生活,大数据、元宇宙这些新技术,作为工具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影响了艺术与设计的表达。作为设计的底层逻辑,确实给人带来了影响,但我们往往迷失了,我们面对的看似真实的信息呈现,难道绝对真实吗?我们往往被看似中立的技术裹挟了,譬如,我们每天看“今日头条”,你喜欢看猫和狗的信息,“今日头条”就天天给你推猫狗新闻。
对我这一代人来说,设计和美术是相通的。但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,它们的差异性越来越大,如果单纯以美术家的眼光来做设计,会走入误区,因为今天的设计已经不仅仅是凭经验和直觉了。进入21世纪以后计算机模拟技术、智能化快速发展,现在设计理论的研究已经不仅仅是从视觉的角度来理解,所以今天的设计已经是一个综合性的、交叉性的学科。今天的设计研究,和过往对于设计的理解,认为它是大美术的一部分,已经大相径庭。我只能讲,美术的训练可以提高设计师的审美。美术和设计原本是孪生的关系,但是现代设计在走向另外一种逻辑的轨道。所以,如果设计仅仅是靠绘画作为基础,它是不完整的,还应该有科学的常识和技术素养,设计就是将已有的科学技术发展创造成果,运用新材料,对其进行新的组合,产生新的功能,并赋予其优美的形式,服务于受众。绘画艺术强调的是“我”看世界,而做出心灵和形式的表达。设计靠的是“我们”,设计需要合作,并被消费者和受众所接受。所以我常说:艺术是“我”,设计是“我们”。
苏州日报:苏州纺织业自古发达,是明清时期中国的时尚中心。苏州大学的服装设计专业也是大设计的优势学科、国家一流专业,不仅是创专业最早的专业之一,而且在全国名列前茅。在你看来,这种自古以来的脉络在现代的苏州是如何被传承的?
李超德:今天的采访,无法完成这么具有学术和学理阐述的宏大命题。苏州市委、市政府去年开始进行大调研,要重新振兴丝绸产业。在当今新的形势下,我们的经济工作受到巨大影响,决策者们开始思考产业布局、重新认识传统制造业。以前我们觉得,经济全球化,国际产业链有分工,现在看来这并不可靠。传统制造业确实有缺陷,上世纪90年代中期为了减少污染,苏州很多丝绸厂进行了产业重组。然而,丝绸产业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已经成为苏州的文化名片,就如同茶叶产业,茶叶是植物饮料,为其注入附加值,实则卖的就是生活方式和文化内涵。所以当我们重新重视起来,丝绸既是产业,也是文化,更是时尚的文化,基于如此认识,会有不一样的前景。
首先,制造业正在回归。其次,丝绸本身是高级面料的必用品,它必然要和时装设计结合在一起。1983年苏州丝绸工学院创办了我国第一个本科服装设计专业,高等教育的第一个模特专业也诞生在这里。如今时尚界家喻户晓的马可、国际超模孙菲菲都是我校校友。无论是从学科建设还是从人才培养来看,苏大服装设计专业的优势地位,从创办到今天,有它的历史逻辑。但是,发展到今天我们也面临着很多挑战。一是二十多年前苏州的产业结构调整了,苏州虽然经济总量大,但相关产业支撑、时尚产业重视程度被消解。二是全国的时尚设计类专业,特别是服装设计类专业如雨后春笋般出现,苏州并不是广泛意义上的政治与经济中心都市。当年北京服装学院、东华大学服装设计专业组建时的骨干教师都出自苏州丝绸工学院。但是,这些院校因为地理优势,获得了很多我们无法比拟的资源。苏州丝绸工学院的服装设计专业就是一个母鸡,下了很多蛋,在全国各大院校当老师的人数不胜数。所以,苏州大学艺术学院的服装设计专业海德体育,我认为仍然具有很好的发展潜力与前景。
首先,随着更加注重传统产业,苏州丝绸这张名片一定会发挥作用。苏州已成为一个经济总量超两万亿元的巨大的城市,这样的城市需要创意设计产业作为支撑。其次,苏州大学的设计学专业在全国学科评估中多年来稳居A类学科,具有学士、硕士、博士培养的完整人才链,我是这个学科点的负责人,对此负有工作责任。因为有这样一个基础,尽管也会有一些新的探索,但服装设计在未来仍大有希望。和北京与上海相比,我们不具有“设计之都”“时尚之都”的优势,也有一些地理上的劣势,但在纺织服装材料学支撑、注重传统元素进行现代设计转换方面,我们有无可替代的优势。
苏州日报:如今“新国潮”“新国货”等概念火热,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愿意穿传统服饰。我们该如何把地方的、传统的、民俗的东西融入时尚?
李超德:我觉得有两个认识的视点。一个方面是传统文化的回归。特别是这40年,中国青年一代希望表达自己对传统文化的认同,这是文化自信和文化自觉的一种必然体现。年轻人选择在特定的场合穿汉服、穿唐装,来表达自己对传统文化的热爱,说明文化是流淌在血液里的基因,我们有强大的文化底蕴。第二个方面,要正确看待传统在当下应该呈现的表达方式。如果仅凭喜欢汉服就做“回归中世纪”的热梦,我觉得不现实。“高级的设计不留痕迹”,需要在具体的设计形式中,把某种表象的东西抽离出来,上升为潜在的精神诉求。而这种具象形态的抽离,我的理解实际上是不断地进行打散构成、简约化、符号化,拒绝那种简单的拼贴,不留痕迹地用以表达自己精神和审美的认同,而不是保留简单形式化的东西。
我在西班牙买过两件衬衫,回来后,很多人都认为这几件东西是中国的,很有东方感觉。西班牙曾被北非的摩尔人占领,所以西班牙人有东方文化的基因,到今天已经有千年的变化,但这种东方的意蕴仍然保留着。现代设计理解的民族化,不能简单理解为穿成古人的样子,现代设计应该契合于现代人的生活方式,可能某个细节上非常东方,也可能某个袖口边有一个小小的绣花、一个小小的银饰。传统服饰的回归、传统元素的运用可以有,但需要适合于现代人的穿着海德体育,需要进行现代设计的转化。如果简单理解为用民族化图形进行拼贴,于设计而言还是浅层次的设计表达。这是我对民族化、对国潮风的认识。
李超德,曾任苏州大学艺术学院院长、苏州大学研究生院副院长、福州大学厦门工艺美术学院院长。现任苏州大学卓越人才特聘教授,苏州大学艺术学院二级教授、博士生导师,苏州大学博物馆馆长,一级学科设计学博士点带头人。江苏省教学名师。出版学术专著《设计美学》《高贵的单纯艺术美学古今谈》《服装评论》《设计的文化立场》《体验视觉》等。曾经担任第十一、十二、十三届全国美展设计展区评委。美术作品《马关之殇》被评为“第十三届全国美展进京作品”。教学科研工作之余坚持绘画创作,先后在北京、安徽、江苏、山西、上海、福建,以及韩国大邱等地举办八次个人画展。《设计美学》被评为教育部“十一五”国家级规划教材。“设计美学研究”获得2019年度国家社科基金艺术学重大项目立项,李超德成为此项目研究的首席专家。2022年《设计美学》入选教育部的国家级一流本科课程。
李超德教授工作室的墙上,悬挂着一幅未完成的大尺幅荷花。青绿的大面积泼彩,几枝墨色的茎或直或弯:浓、淡、干、湿、篆籀、飞白李超德说,国画的一条线也能有它的精气神,有读不尽的内涵。
整个暑假,他几乎没停歇,出差、参加学术会议、指导学生偶有空闲就作画。尽管办过多次个展,两次入选全国美展,李超德并不以画家自诩,他首先是位学者。这位曾被《中国纺织报》评为“对中国服装设计事业产生重要影响的十位教授”之一的学者,年逾耳顺依然身姿挺拔,意气风发,和画家相比,更像一位时尚和设计界人士。
茶几上放着几本书,最上面是他新出版的专著《设计着是美的》。他坐在靠窗的沙发上,左上方墙上挂着他的油画肖像。他没有油画里那么严肃,温和儒雅,灰黑的头发长度到衣领海德体育,穿一件黑色植绒提花衬衫,敞着衣襟,露出T恤上的印花。他戴一副黑框眼镜,用思索的眼神往外看,就像很多20世纪的设计大师一样:柯布西耶、皮尔卡丹、路易斯康
李超德教授提到个词“奇点”,并谈到美国人库兹韦尔2005年的著作《奇点临近》。在物理学中,奇点是宇宙爆炸前那个点。在库兹韦尔的预言中,奇点是未来的某个时期,人工智能与人脑奇妙融合,获得爆炸性发展,人类的创造性大大增强从这个角度看,至少在当代艺术和设计领域,奇点即将到来,或许已经降临。
这样一位站在设计前沿的学者,在50岁时重新开始画国画,或许正是江南人面对世界的一种态度:从容淡定,处变不惊。(章钟元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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